头?”
凤老太君牵过玉如意的手:“她是我在路上捡来的。”
小公爷坏笑:“捡来的?可以丢了吗?”
六位寡婶异口同声:“不行,少了她,有一桌马吊就要三缺一!”
众婶娘又七嘴八舌告诉他,这姑娘的确是她们在回曦京的路上捡到的,她自称玉如意,出身东桑的一个小商贾之家,母亲过世,父亲生意亏损,被后娘逼着,要把她嫁给一个槽老头子还债,她便逃婚出来,身无分文,衣裳破旧,饿晕在路边,彼时,老太君正在马车里打盹,恍惚中梦见孙女兮禾,一个激灵醒来,掀帘一看,正好瞧见了她,见她可怜,遂捡上马车,几句话问下来,颇合她眼缘,又觉得有些天意,便收留了,带回京来。
一路上,这姑娘机灵通透,精于理财,还教会她们玩一种叫做马吊的四人牌戏,众婶娘正上瘾呢。
凤兮炎听完故事,凝一双凤眼去打量玉如意,他自知,他那因长期练习凤家连环箭法,而凝练的双眸精光,用来看一个娇柔的姑娘,有多大的杀伤力。
“商贾之家,做什么营生?”
“卖布的。”玉如意顶住,还以清水般的目光。
“你家的布,多少钱一匹?”
“布是论尺买的。”
“那一尺鲛纱,值几钱?”
“在东桑,鲛纱是皇家专用,我们普通商贩,不敢买卖的。”
“那糟老头子,有多糟?”
“要多糟,有多糟。”话峰急转,她却伶牙俐齿,反应飞快。
问话之人却停住了,收了眸光,笑如春山,兀自搀扶着老太君,扬长进府。
多年的幽暗生活,凤兮炎练就一种直觉,嗅得出安危,闻得出敌我。这妮子,乍看傻傻的,可这傻,竟是一种浑然天成的纯,绝不是出身小商贾市侩之家能熏染而成。他其实也不太清楚那些个小家碧玉是如何模样,但却可以肯定,一定不是眼前这般模样。
方才那些问话,他也是胡诌的,并不在意她要如何回答,只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