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静静地坐在那里,专注地看着面前的棋局,如玉般美丽的手指间夹着一颗黑色的棋子。听到响动,他轻轻地转过头来。
亦菱却没有看他,只是盯着那几案上的棋局,白子略多,黑子略少,然后她走了过去,在容卿的对面坐下,手指伸进放白子的棋笥中,夹起了一颗白子,“天天自己与自己下棋,不觉得无趣么?”
容卿闻言,浅笑道:“你这不是来陪我下棋了么?”
亦菱微微撇嘴,不置可否,将手中的白子落下。白子多,黑子少,容卿,让我赢你一局如何?
似是看出了亦菱的想法,容卿笑意直达眼底,略微抬手,指间黑子即落。
黑子白子为军,棋盘为杀场,一场战争已经打响。
亦菱又落下一枚白子,道:“这么久了都没有问问你,你是哪里人?”
容卿落下一枚黑子,“九州五国百年前本是一家,还分什么这里那里。”
亦菱不由地一笑,“五国一家也是前朝的事了,不管怎么说总是要属于某个国家的呀。”
容卿垂下眼,片刻方才道:“我,应该算是宁国人吧。”
什么叫“应该算是”?这都不确定么?亦菱望着容卿,容卿垂着眼,长长的眼睫在脸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眉宇间似是染上了淡淡的忧伤。亦菱没有再问什么,有点不自然地道:“其实,我也不清楚自己应该属于哪国。从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翳国人,后来有一天,我却忽然发现自己不是。”亦菱无奈地笑了笑,容卿抬起眼望着亦菱,亦菱又道:“其实,知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并不重要,只要知道自己就是自己,自己始终是自己,就好了。”
亦菱对容卿笑了笑,容卿望着亦菱,眼中有不明的情绪在流转。
二人片刻无话,只是专心地对弈。
亦菱又落下一子,笑道:“你的第二个方案进展如何?还算顺利么?”
容卿扫了一眼当前的棋局,然后掷下一子,“还算顺利。”
亦菱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