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自己做过什么得罪上峰的事,只有一件事始终放心不下,于是问道:“你说的是朱赫和海兰的事?”
甄夫人摇头道:“这几天,我天天都去与总督夫人聊天,看起来,她倒还算是通情达理,总算还承认是自己的不是,不该独自带着女儿走这么远的路。再者,堂堂总督大人的夫人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深夜遇盗,这种事说出来并不见得有什么光彩之处,恐怕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不是你,而是总督大人自己。因此,你不妨装聋作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自然承你的情,感激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治你的罪?”
汪宗庵一听,连连点头,暗中钦佩夫人虽是女子,但临事决疑,识见不凡,一点儿也不输给须眉男子,想到这里,又问道:“夫人说得是极,那你说的一桩祸事,又是指哪一件?”
甄夫人说道:“老爷你可是糊涂了,刚才你和那姓王的道人说话之时,我正在隔壁,因此也听了个大概。老爷,你可知道,为什么那王道士这几年四处报官,却总是无人理睬吗?”
汪宗庵捻须笑道:“那自然是因为他们不识货了!”
甄夫人也笑道:“老爷,你是进士出身,学问自是极好的,但别人也未必全是酒囊饭袋,他们这样做,自然有他们这样做的道理。”
汪宗庵咦了一声,满腹疑窦,不再说话,只凝神静听。
甄夫人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老爷,你算过没有,这一批古人藏经,如果运到这里,需要多少钱?”
汪宗庵说道:“我已算过,大概需要一二千两银子。”
甄夫人道:“好,那运到省城呢?”
汪宗庵嗯了一声,皱眉细想了片刻,答道:“总得要五六千两银子吧!”
甄夫人又问道:“那么运到京城呢?”
汪宗庵抿着嘴不答话,一张脸霎时变得青白,捻住胡须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抖起来。
甄夫人接着说道:“老爷,甘肃地瘠人贫,苦甲天下,衙门也是穷衙门,比不得江南各州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