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不交接,还要抓人,就连赴任山南道节度使也不去了,说要等三省吏部出台的公文下来才交接给州丞。”
愁池慢悠悠地说着,这段惊心动魄的描述却跟戏文一般绵长幽冷,令人不寒而栗:“现在双方僵持不下,太子殿下看着能保住施文放,还地位尊崇,其实处境不太好,听说像是变相地被软禁。”
江湄澜听了又急又气,好半晌缓过来大怒道:“软禁当朝太子,他们也真做得出!真当自个儿是皇帝老子了。这群猖狂无畏的狗官,不忠不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实在不把朝廷放在眼中!”
“那公主想怎样?不要乱来,他们人多势众……”愁池轻飘飘地安慰道。
她没出声,暗暗思忖良久,忽抬头神秘地对愁池勾了勾手指,笑道:“你过来。”
愁池俯耳,听她说了半天,最后面色古怪地直起身,憋出一句话:“公主真乃神人也。”
江湄澜扬眉一笑,笑容中却含着狠辣的冷光,颔首道:“放心吧,依计行事,一定没问题。我先回岑府命人将此事传信告知岑寒云,以便届时里应外合,毕竟关键时刻还得靠淮南道布政使司的兵力压阵。”
“愁池送公主。”
他送她出了院门,独自在西风中立了许久。直到满身寒凉,早已看不见江湄澜的背影,愁池才转身,妖娆地一笑,道:“的确是个好办法,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有勇无谋。不过可惜了,庐陵公主,谁让你要告诉我呢。轻信别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捏一个兰花指抚过眼角,开嗓唱了一句戏,又自语道:“愁池是一个戏子,台上台下都只会唱戏。”
……
翌日,八月十五,恰逢中秋佳节,皓月又圆。
愁池特意到宣州刺史衙门给他的义父——江南道提刑按察使罗隐贺节,他的马车刺史府下人也认得。一见停下,这名门房立刻上前扶了一把愁池的手。他从车中下来,紧接着是两个小童,眉清目秀的。
“唉,过个节也不得安生,义父他不在布政使司里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