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在眼睑处投下一片灰色的影子。他黑色的短发柔软顺滑,五官雅致,象牙色的肌肤,面部轮廓十分柔和,红润的嘴角往上弯起,一张天生带笑的脸。
……好熟悉。
男人睁开眼睛,月牙似的眼睛倒映着秦月的身影。
‘我哪里不好?’他问秦月。
不知道。
她单膝跪下,左手伸出就要扼住男子的喉咙。右手阻拦,两手紧紧相握。矛盾,她想杀了男子,但为何觉得那么悲哀绝望?
为谁感到悲哀?
为这个男人。
为谁感到绝望?
为自己。
“傅医生,”躺椅上的秦月半阖上眼睛,语气疲惫,“记忆好奇怪,你说,是不是不想要的记忆,就像写错的字一样可以用橡皮擦擦掉?”
“……理论上可以,”傅医生坐在黑色的办公椅上,食指上挂着一个黑色带水钻的皮筋。“梦到了什么。”
“一个悲伤的男人,”秦月坐起身,愣愣地盯着白色的地板,“他在笑,可我觉得他在哭,他问‘我哪里不好?’”
“还记的是什么模样的男人吗?”傅医生勾起轻讽的笑。
“不记得,”秦月叹口气,让自己从诡异的梦境里抽离开,她跳下躺椅,拿起左边墙壁米色沙发上的白色外套,“我走了,今天小组长只给我半天假。”
她四月份来这里两次,为了自己每晚必做的噩梦。
她觉得自己的记忆被人动过手脚,但谁会这样做?
秦月拧开把手,迎面撞上一个身体。
男人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僵硬了一瞬,适时的往后退了下。他穿着白色衬衫,一条黑色休闲裤子。大约二十四五的样子,身高一米八左右,五官清俊,轮廓柔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弯起的月牙,嘴角略微往上提,是一张让人一见就有好感的笑脸。
“没事吧?”通透清凉的声音传来,是她喜欢的声音。
秦月眼睛微微发亮,她礼貌的笑了下,转身离开。她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