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睡了一天一夜，睁开眼睛的时候，神志已经明显清楚，只是眼神依然是无望的空白。
顾若卿坐起身，看着趴在她床上睡着的端木珏，轻摇。
“嗯，若卿，你醒了？”端木珏抬眼，睡眼朦胧中看到顾若卿的脸。
“端木珏，你放我走吧，我真的累了。我不知道你还想要什么，我只知道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如果你觉得放走我很不甘心，那你就杀了我吧，反正对你来说杀一个人也是轻而易举的。”顾若卿开口，看着端木珏，目光难得的聚焦，可是说出来的话却也如同这聚焦的目光，都是准确地对着人的心口，猛然扎下。
“顾若卿，真的是我自作多情吗？原来这么多的日夜你对我居然连一丝的留恋都没有，到现在你都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我，你难道都不会想想我吗？我们毕竟有过那么多值得回忆的时光。”端木珏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都是止不住的颤抖。
“值得回忆的时光？你说的是什么？我被迫躺在你身下？我父母被你害死？我替你挡的枪？我替你挨的巴掌？客厅的羞辱？我不知道你说得是哪一件事，但是我连想想都觉得冷，你还指望我记一辈子吗？我都恨不得自己一头撞在墙上，醒来的时候什么都记不得，最好。”顾若卿伸手抱住自己的头，指甲陷入发间，紧抓住自己的头发，痛苦万分。
“这些我都可以偿还给你，我可以给你让人艳羡的宠爱，给你无限荣华的富贵，给你名正言顺的身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只要你愿意留在我的身边，这些我都可以给你。”端木珏伸手拉下顾若卿抓紧自己头发的手，蹲在床前，声音里都是诚恳。
“我不稀罕。”顾若卿抽回自己的手，似乎被端木珏握着都是一种折磨。
“我可以再给你一个孩子。”端木珏的声音轻轻地，带着绝望中的最后一丝希望。
“我希望有个孩子，但是我不希望孩子的父亲是你。”顾若卿继续，脸上是更冷了几分的寒意。
“我是不会放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否则就算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