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胸长裙,头遮细纱帏帽的何七七,正兀自婷婷独立,静静向他望来,一切全都有如梦境一般。他心头登时如获至宝,不由大步向前迎去,不想才走出两步,竟忽觉脑中一片茫然,喉头滚动半晌,终是痴痴说不出一句话来。何七七突然见他现身眼前,显然亦是既惊且喜,一双美眸透过纱幕,柔波闪动地直直凝望他片刻,旋即掩嘴低低一笑,飘飘万福道:“李公子,你好。。。。。。”李元芳这才回过神来,大步走至她跟前,眼光眨也不眨地细细端详她,苦笑道:“在下怎么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好?”
何七七顿时掩嘴轻笑,柔声道:“我的李大公子啊,因何每到奴家身陷险地,束手无策之时,你便总能够从天而降,有如救世主一般替奴家解围?”她向前徐徐逼近,仰头细细凝望李元芳,笑道:“难道这一切不全都拜老天所赐,教奴家遇见此生命中注定的真名天子吗?”李元芳不由心头一热,伸掌握住她小手,低声道:“知道吗,在下觉得只差一点,便要失去你了?”他这时忽觉心内没来由一阵隐痛,难免复又回想起格桑死于他怀抱时的惨景,顿时生出深深的愧疚之感,只觉他如此见异思迁,和另一女子互道衷肠,难免有一点“失之东隅,收之桑榆”的无情况味,不由急急收回手掌,柔声道:“七七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七七笑了笑,轻叹道:“还不是全怪那翠萝姐姐。”她眼波转也不转地直视李元芳,柔声道:“本来说好只是到天龙寺上香的,然而后来她偏又坚持,要来这苏家老宅,亲自祭奠苏姐姐一翻,奴家拗她不过,只得随她同来。”李元芳顿时讶然道:“怎么,七七姑娘早就知晓这苏家老宅的存在吗?”何七七别有深意地瞥他一眼,笑道:“李公子是要向奴家问案吗?”她不等李元芳促狭作答,立即掩嘴笑道:“好啦,我的李大将军,奴家乖乖坦白就是。”她轻轻咳了咳,倏地悠然叹道:“奴家和翠萝姐姐,都是苏大家的忠实拥趸,平日里学琴也学得最是卖力,因而大家十分亲近,简直就像姐妹一般。”她叹了叹,转身四下一张,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