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了两句便转身出了门。他沿着四方街街口一路走下去,这里绸缎庄看看刚到的布料,那边鞋铺瞅瞅新款式的鞋子,倒也惬意。可巧的来至在一家大酒楼的前面,迎面就撞上一人。也是林儿东张西望没留心,可也是对面这人故意地往上凑,一个无心、一个有意,竟然撞了一个满怀。林儿吃了一惊,抬头打量对面的人,未曾开口先闻得一阵酒气熏天。只见对面站着这么五六个人,后面几人是仆役打扮,撞他的这位应该是他们的主子。此人穿绸裹缎、佩金挂玉,周身的打扮甚是奢华富贵,却透着一股子俗气。细一打量此人,只见他:大环眼、八字眉;圆鼻头、大张嘴;络腮胡、脸色黑;三十挂零儿壮年岁,身高体壮力开碑!
林儿一时心慌胆怯,也顾不得分辩是谁撞的谁,连忙开口道:“小人失神了,不合撞到官人,这厢赔礼了。”
书中暗表,此人先前是在这酒楼二楼之上,贪凉快坐在临窗的桌子上喝酒吃菜,无意中远远地就看见了林儿。远处看来,林儿家常身穿着一件月白色的便袍,上身却加了一件琵琶襟的坎肩,头上戴一顶六块瓦的小帽,帽顶结着红色丝绒“算盘结”。就这么一看,原本就是个寻常小厮,顶多是看穿戴知道是富贵人家的童仆。偏偏是千不该、万不该、悔不该、大不该,不知打哪儿飘来一支蝴蝶的大风筝,由远及近到了林儿头顶,这蝴蝶彩色斑斓煞是醒目,林儿便仰起头来观望。这么一来,酒楼之上这位可就看见了林儿的脸,相隔也不远,大概齐看得肌肤胜雪、面如美玉,是极娇媚的一个孩子。这位老兄一看见林儿的脸,眼睛可就瞪大了,他想着仔细近看这个尤物,便匆匆下楼,恰好在酒楼门口拦住林儿的去路。此人虽然有鄂君倾慕越人之意,无奈酒后无德、原形毕露,早把那些诗词吟唱之学抛诸脑后,干脆就是借醉故意合身撞了过去。此刻林儿施礼赔罪,那人却也歪着脖子细细打量着林儿,远看已经意动心驰,近看更加是如醉如痴。只见林儿虽然家常打扮,细处却看得出与众不同:白皙的一张小脸儿,眉黛春山秀,瞳蕴秋水情,端的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