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兴废难分辨,万事乘除总在天。
若得知交情义好,不惜繁华化尘烟。
却说武承休正在自家花园凉亭瞌睡,忽闻人声朗朗,呼喝自己的名字,不觉吓了一跳。睁眼一看,面前雾气弥漫,仿佛有一人立于其中,却看不清面目。心中纳闷,便问:“你是何人?唤我何事?”
那雾中人道:“素闻你交友广阔,往来尽是高朋贵友,今日一见,不过如此耳!”
承休闻言好恼,道:“我家宾客虽无王侯将相,也多得是秀才举人,皆文人名士,个个**俊雅!你是哪里来的粗人,无端取笑于我?”
雾中人冷笑:“虽有文人墨客、达官显贵,这些人只可以共富贵而不可共患难,尔如此滥交,尚引以为荣,岂不可笑!”
承休摇头道:“足下所言谬矣,我武家虽然颇有些资财,却并非为富不仁之辈,打从祖辈起就一向里济贫困、斋僧道,积德行善。况且我武承休逍遥度日,不屑纷争,能够有何患难?既云眼前宾客皆不足相与,请问何人可以为友?”
雾中人扬声道:“惟有一人:田、七、郎!”
三字一出口,雾气骤然扑面而来,仿佛如活的一般,武承休一惊,“哎呀”一声醒了过来,还是在花园亭子内,却哪里有什么雾中人?
林儿此刻拿了一件宝蓝色的软缎大氅过来,正要给武承休盖上,见他惊叫而起,也吓了一跳,几乎松脱了手。
武承休见了林儿,缓了口气,问道:“你才还跟我一块的,这是去了哪里?”
林儿道:“看爷睡着,恐怕招了露水受凉,去给您拿件衣裳。爷这是怎么了?敢是做了噩梦?“
武承休这才觉得一身冷汗,晚风吹过,遍体生寒,勉强笑道:“可不是,竟不知你几时去的。”说着便接过大氅披在身上,搭着林儿的手回屋去了。
内室之中,承休把自己所做之梦细细讲与林儿,林儿也深为纳罕。
承休道:“若说是真,梦中人所说实在荒谬:难道我这许多高朋贵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