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在参与灭火,地上有八辆消防车在拼命地抽水,周围的温度太高了,她汗流浃背。
她明白战地摄影师为什么总是渴望向着战火跑,那是因为,靠近死亡边缘,会有一种不可抵抗的诱惑,摄影师透过取景器来看这一切,好像相机就成了坚不可摧的盾牌,让你以为你站在了相机的后边,就不会受到伤害,理所当然地把自己排除在危险之外。
桑红一路流畅地拍摄着,完全无视大火已经把这条公路烤的好像马戏团的连环火圈。
“你——摄影师——我命令你离开。”
一个负责指挥的军官看到桑红,指着她喊道。
“两分钟,再拍两分钟我就离开。”桑红回答着,开始缓步往后退着离开。
忽然,哗啦一身,一片火焰突然从一棵树上掉落下来,火团里包着一个消防员,就在那个军官面前不到三米远。
他和两名同事向那个消防员扑过去,桑红把相机对准了消防员燃烧的身体,他痛苦地转过身,桑红按下了快门,他的衣服和头发都烧成了红色,队员们拼命帮他扑灭身上的火焰,但是火焰灭了之后,那个消防队员却依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
那个高级军官长大嘴巴开始哀嚎,狂躁得好像心脏病发作一样,桑红按下了快门,在感觉到自己眼睛里的泪水。
最后一张照片,那个军官满面烟尘色,跪在自己部下的尸体边,双手捂住了脸,画面的背景是烤红了的天空。
秦青跑了过来,抓着桑红的胳膊:“我们该走了,这边的火势失控了。”
一个军官过来催促:“快点撤离,快点。”
秦青开着车,载着桑红,他第一次不守常规,把车子开得好像逃犯一样快,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最外边的大道口。
他们已经脱离了森林的笼罩。
在转而返回甜水镇之前,桑红又跳下车,站在海拔很高的公路上,俯瞰着马特谷的火灾,拍完了又一卷胶卷。
火势依然十分凶猛,上空投水弹的飞机似乎都要被大火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