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他还有从前的心智倒还无所谓,可眼下他却……
“早就不在了,如今妖异作祟也大数归咎于他。”说话的,是沉默许久的御雪,他记得两年前玄飏还曾去过梁城,两人在一间酒肆中沉默对坐了一个下午。
玄飏为助御琅破秦宣之势,逆天而行以符箓召唤妖鬼现世,而天下这般情景,有一流言说是因玄飏开启了阴阳之门,乱了三界屏障。
以讹传讹的版本颇多,传言不定可信,但如今确实妖孽横生,人心惶惶。
整个下午,望鹊楼中都在忙着准备翌日回梁城的事宜,二楼扶栏上,秦无色就斜斜倚着,望着楼下院落中来来往往的婢女,以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
小家伙举着风车跌跌撞撞的在院中打着圈儿的跑得雀跃极了,时不时回头对着身后绝美之人眉眼弯弯的一笑。
御雪待七七时的表情,恍然如流沄那种温柔一模一样,当年忘了给他的那朵婆罗兰,不知如今他这个心病痊愈了没。
她不算个称职的娘亲,但却实在能感受到七七此刻笑意中的幸福满足,渲染得整个院落中枯败的花卉也似明媚起来……
察觉到有人靠近,她眯了眯眸子,却没有回头去看他,他不是极善言辞的那一种,就这么无声的站了不知多久,才步了过来为她拢上了一件银白的披风,“天凉。”
两个字,却好像是今日第一次真正跟她开口说话,她垂下眸,伸手想去系披风上的绸带,无意识的与他修长的手指交错而过,微微的凉……
他指尖颤了一下,默默的收回了,她转过脸瞥着他,“怎么没回你的雪山?”
羽七音伸出手挵上她被秋风吹得微乱的发,轻柔的一下下,几乎不敢呼吸,怕一呵气,这场梦就会一如从前般散了,声线却平和的依旧动人,“有人曾说,会陪我回雪山。”
她轻笑,紫眸璀璨流光,嘴角却是邪肆的一扬,“她记得。”
他怔神片刻,才又为她拢了拢披风,“就要立冬了,交替时节最易染风寒症,别总吹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