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到的便要照顾,总不能让他们觉得跟了她比从前的日子过得差,那是对她秦无色三个字的侮辱。
有三三两两的巡逻守卫见着秦无色恭敬的躬身行礼,她不以为意,就站在营帐前踌躇着该往哪一间走,这男人多了也是个麻烦事儿,不管进了哪一间,估摸离开也是难了,敏锐的听觉警觉到窸窣的细微动静,她凤眸倏地危险一眯,朝一侧望去。
不知多少年成才生得出这般参天而立的奇树来,树干上蜿蜒攀附着无数的藤蔓,枝繁叶茂的野桂树上,隐着寒光零星点点,夜色中却显得打眼极了。
古语云,腐草枯为萤。
那树下丰茂潮湿约有半人高草垛,几只流萤如从中渐渐从中浮起,嬉玩追逐般盘旋在树干四周,尾羽带出一道道虚迷如影的流光,这场景诡美至极,鬼魅妖异缠满古老藤蔓的桂树,幽绿如鬼火的流萤飞舞,一轮挂在广阔苍穹彷如唾手可得的满月。
精美的锦靴,步态闲适优雅地踩着略微泛潮的杂草靠近,她抬眼,就见树桠上斜卧着一个人,一身寒光铁衣,便是方才晃人眼的点点寒光来源了。
他一条修长笔直的腿微微屈着,膝头放了一卷书册,倒像是借着月光看书的闲情逸致,可这桂树枝叶繁茂,月光透不到他所在之处,反而是他一袭铁衣,和面具上那两颗极品的宝石在夜色中熠熠流光。
这个高度,很明显她轻功不太容易一蹴而就的上去,是以她就扬起下巴好整以暇的望着他,难以想象他这样的人还懂得附庸风雅的看书,还是在大伙儿都饮酒作乐的时候心无旁骛般的研读似的,且,她还眼尖的看到,随着他手上不疾不徐的动作,那书册的封面上,有个唇印,红艳艳的别提多么打眼。
在她脚步还未靠近十丈以内时,他早已发现她了,不动声色的翻着手中的书卷,那册子上的毛笔字却写得歪歪扭扭,甚至有许多没控制好笔触而晕开的墨团,一看便是不谙书法之人所写,这便是几名侍卫偷偷潜回皇城从阁子里‘借’回的《掠男欢》。
铁蛋头说此奇书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