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弄得不耐极了,不等他闪躲便伸手三两下从他湿漉漉的衣襟中一股脑摸出许多瓶瓶罐罐来。
他试着伸手去拿,拨开塞子后,倾倒出的药水混着浑浊的水一起流到了地面,蹙眉,他声音无力又干涩:“都不能用了……”
他目光又瞥到那株黄蒿上,那细小的根茎在冲刷中也打了个稀烂,他怔怔的盯着瞧,不发一语。
“等出去了,再陪你去摘。”她注意到他的视线,实在是理解不了学医之人,这么一株破草,又不是什么能让瞎子重见光明的奇药,也值得他像是死了爹似的表情!
“出的去么?”他终是开口了,声音还有些晦涩,倒是比方才那吐一个字都艰难无比要好了些。
“跟着我,还怕出不去么?”她斜他一眼,他在她目光下怔了一下,才稍微点了点头,她侧过脸,实在心底也马不准,但是此刻,她若不能安抚了他的心思,会更乱。
视线突地瞄到同方才那些瓶瓶罐罐一同被摸出来的一件物事,让秦无色略微挑眉,伸手过去拾了起来,那是一方雪白的丝绢,小角上绣着一个“秦”字,这精美的双线绣法,一看便是皇家物,只是与之不和谐的是连接这一片小角的一排蹩脚线迹,显然是个生手所为。
“这个?”秦无色瞅他一眼,出声问。
他这才掀了下眼皮一瞥,这一瞥便让他俊脸蓦地滚烫,毫不犹豫道:“捡来的!”
“捡的?”她不信的睨他一眼,他眸光闪闪躲躲的根本不敢看她,她却是像不戳破他的尊严不死心般,随手将自己衣襟中另一张丝绢摸出对比了一番,道:“这好像是我的,就是这个缝补的痕迹丑了点……你补的?”
“不是!”他加重口吻反驳,继而再有些心虚道:“捡来的时候就…。就这样……”
“倒看不出,你有捡破烂儿的嗜好?”她揶揄道,再一副探究的眼色看他,问:“你该不是……。暗恋我?”
“滚!痴人说梦!”他彻底被她激怒了,这一吼几乎耗尽了他此刻的力气,可那仅有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