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人脚程倒是挺快,两个商贩之人,又是载重而行,单凭驼力,竟能与咱们并肩而驱,着实叫人惊奇!”
甄桑冷道:“哼,鬼域技俩,有甚好稀奇的!这些人不来碍事倒也罢,倘是拦路阻道,且问过我甄桑答不答应!”
三人再无多言,拍马出城,踏上黄土道,继续奔西而去。日落之时,远远望见一座雄关横卧戈壁滩上,浓云压城,大风卷沙,天地间一片萧杀之气。
赵海川驻马叹道:“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叹我大宋国运式微至此,当年的雄关铁营,如今竟变成沙堡石垒,北地失陷,江南歌舞,春风不至玉门,蒙庭却在虎视杨州,官家耽于安乐,受苦的却是我大宋百姓和前阵的将士,唉……”
赵雨儿对国事显得兴趣缺缺,唯独名诗名句倒是记得许多,道:“爹,这首诗你教过我。春风不度玉门关说的是这儿地处偏远,春风再是温暖多情,也是吹不到玉门关这边的,所以诗人请那拿着羌笛来吹杨柳曲的人不要埋怨**迟迟未到。可春风不到也就算了,怎么一个人儿都不见哩?不是有吹羌笛的人么?”
赵海川听爱儿说得天真,摇头苦笑道:“以往估莫是有的,如今咱大宋苟安江南,自顾尚且不暇,哪有人还来这儿吹笛子?唉,安乐或求去处,独愁哪儿都是愁!”
赵雨儿却道:“爹,也不见得哪儿都是愁。倘是和喜欢的人一起来这儿吹笛子,哪怕风声太大听不着笛声,也是极美妙的事儿,就怕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吹了也没人听……”心中不由又思及朱妙龄来。
赵海川心中暗叹:“罢了,雨儿注定此生平凡,纵想为国出力也是不能,便由着他做个痴**儿吧。”便道:“雨儿去哪,爹爹和你娘自是陪着你的,岂让你孤零零一人!”
话音刚落,便听到一阵低回宛转的琴声自玉门关城头传来,与风声相渗差点便辨识不出,但赵雨儿还是欢呼起来,道:“爹,你听!有人在吹笛子哩!”
赵海川面容微变,与甄桑对望一眼,道:“是马头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