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微微一怔,心中奇道:“这两个回鹘商人每回经过大散关,多是来我家店里用餐。虽然交谈不多,可也能听得出来他们的汉话讲得是极流利的,哪里像今日这般的笨嘴拙舌?我记得爷爷曾讲过西域各国的风俗,那些回鹘人信奉的是真主安拉,我们中原人管那叫做大食教。他二人既说是从回鹘来的,反又说自家是释家弟子,用餐的时候也定让我飨以素斋,难道说佛祖与安拉是同一个人么?更奇怪的是今日一改以往恭谨的态度,倒变得百无禁忌起来,只管叫我好酒好肉都端上,反像是不懂礼数的化外蛮夷了。往常话儿极少,埋头吃完米粥后结帐就走,更别说跟人拌过半句嘴儿,今日却是面色不善,话头也大了起来,莫非是做买卖的时候被南国的汉人嘴花花给骗了,蚀了老本才如此气闷不过?”少女想到这里,不禁抿嘴一笑道:“好啊。菜是家常菜,酒是黄白酒,不知二位想吃甚么菜,想喝甚么酒?”
她这话略带有调侃之意,本以为这两人听了定会支支唔唔比划一阵后才能点上自己要的酒肉,岂料那矮个子回鹘人睁着一对碧眼,自下及上好一番打量她后,这才摇头道:“可惜可惜,就是有酒有柚,也没有美人儿作陪,这小店当真比不过南国的花花世界。”
那少女明知这回鹘人在说自己容貌不佳,也不羞不恼,脸上依旧带着一抹笑意,心中却已是不喜:“刚刚还以为他二人今日里舌头打卷,说到‘美人儿’来却是麻溜溜的顺口,连南国的‘花花世界’都懂得,看来不是生意蚀了老本,而是路上风吹脑门热,此刻一并发作了起来,言语愈发荒唐,到我家店里来胡扯八道,还真当我大宋是你们异族嘴里的‘好柚’么?南国的花花世界谁都能窥伺的么?”当下双手插腰,故意将头面拉低,回道:“二们爷但说喝甚么酒吃甚么菜,小店给二位备齐就是。”言下已有疏远之意。
那回鹘人眼瞧那少女脸上斑斑点点的煞是难看,厌恶地拂手道:“爷自秦淮河畔一路走来,吃的莫不是山珍海味,玩的莫不是美女佳人,区区一家野外小店,还能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