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古家祖宗的坟地虽然集中,但是并不近,由于挂念冬子,二婶一路上走的飞快,当一眼能够看见那几座坟头的时候,二婶跪了下来,烧了带来的草纸,也像男人们一样磕了四个头,匆匆的赶回家,将早已经准备的灵位竖好,贡品摆上,然后取出自家白铁的大锅盖,找了个木棍啪啪啪的敲了十几二十几下,权作鞭炮也放过了,这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
刚想出门去李婆婆家要回冬子,门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赌徒狗六。
二婶向来对这群整天在一起的赌徒恨得痒痒的,自家侄子要不是跟这一群人混在一起,怎么能成为古家的不孝子?二婶白了一眼狗六,没好气的说“你来干什么?”
狗六探着头先往里面瞧了瞧,然后笑眯眯的看着二婶问道“快过年了,秋成也没回来吧?”
“死外面了!”二婶没好气的说。
“哦,死啦?”狗六用挺平淡的语气说“那看来秋成欠的债是还不了啊,二婶对不住了啊!”说完狗六扭头向外走。
“你给我站住!”二婶喝了一声,狗六真的乖乖的站住了。“咋回事?你给我说清楚,什么秋成欠的债?”
“你自己看”说完狗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来塞到二婶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二婶呆了一下,然后展开纸张,二婶没上过学,也就认识里面的阿拉伯数字200。虽然看不明白,但是心里已经明白过来,这张纸八成是秋成写的欠条,赌博赌输了的欠条。但既然是欠条,狗六为什么又丢在这里不要了呢?
二婶带着疑问先来到替她写灵位的民办教师王老师家。“王老师,快帮我看看是不是秋成写的欠条?还欠了200?”
王老师带上老花镜,看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继而从眼镜上方奇怪的瞅着二婶,没有回答她的询问,反而问了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冬子呢?”
“李婆婆帮看着呢!”二婶不解的回答,又问了一遍“是不是秋成欠了狗六200块钱?”
“不太妙啊,他二婶”王老师奇怪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