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过来,坐到床边,轻轻扶她坐起身,让她的背侧靠在他怀里,将水杯递到她嘴边。
她低下头,啜饮着杯中的水,随着他细心的将水杯微微倾斜的举动,半杯水喝了进去,直到喝够了,她微微转开头,他瞬时便将水杯移开,放至一旁,将她身上的病号服的襟口微微拢了拢,手环绕在她的肩上轻轻拍抚,温柔的动作让她终于从之前的梦里回过神来。
她刚刚想要扭过头看一看他的脸,却是刚一微微一偏转脑袋,就觉得脖子后边连着后脑勺的地方一阵剧烈的痛。
“别动,你头部和颈部之间的血动脉被严重刺伤,不要转头。”
他起身,扶着她躺下,她被动的任由他将自己在病床上按平,乖乖的没有再乱动,双眼却一盯着他的脸。
顾南希将她身上的被子向上扯了扯,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说话的语气极轻:“头部震荡,还好没有留下后遗症,脑部和颈部之间的伤是被民办大厦顶层破旧金属支架刺伤,失血过多,昨晚o点,总算度过危险期。”
她怔了怔,用着像是被灌满了沙粒一样的嗓子说:“我睡了多久?”
“四天。”
她忙就要坐起身,却被他及时轻轻按住。
“别动。”他温声说。
季莘瑶没再乱动,却是有些心急的说道:“那个民工……他……”
“他没有你伤的严重。”
“那他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他不语,坐到床边,抬起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就这样看着她,墨色的眸底仿佛繁星聚拢又消散,轻声道:“对于这件事情的处理,我自有分寸,你不用太担心。”
她缓缓垂下眼眸,有他这句她,她也算是放心了。
“以后别再犯傻。”他忽然说道,声音轻缓,眼底里带着几分心疼:“知不知道,你这条小命差一点就没了。”
她知道,那天在民办大厦顶时,他一再的阻止,她却结果还是去涉了这场险,可见这冲动的后果,但她并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