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白流苏被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惊醒,睁眼环顾四周,树木葱郁,环木林立。眼前浮现出段子方痛苦绝望的眼,自己不是服毒死在了他的怀里么?怎又会置身这密林之中。
“苏儿快跑,别停下。”身后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嘶声凄厉的高喊着,白流苏猛地睁大了眼,这是黎叔的声音,她决不可能认错。
眼前浮过黎叔怒目圆睁死不瞑目的脸,莫非自己是在地狱里,见到早已死去的亲人。
“苏儿,快跑呀。叔去拖住他们。”白流苏转头望去,隐隐约约看见黎叔瘦削的背影消失远处。
泪水奔涌而下,记忆纷至沓来,这场景她怎可能会忘,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便是从这里开始。
洪泽县县长带着全县百姓跪在了白府门口,苦苦哀求他们离去,天龙寨在四里八方让人闻风丧胆,作为一介平民,如何能够不惧,白流苏不怨他们。
她记得那时她跪在爹爹面前,哭得撕心裂肺:“爹,女儿怕,女儿不要去天龙寨当什么压寨夫人。“
爹爹老泪纵横,抚摸着她的秀发,哽咽道:“儿呀,父亲就算拼了老命不要,也断不会让你落入火坑的,这事你舅舅他们做不了主,你不用理会他们。“
洪泽县待不下去,爹爹打算举家去汴城,爹爹早先有个知交,也许是个去处,但多年没有联系,心中也没几分把握。
祖辈的基业皆在洪泽,放弃谈何容易,可爹爹依然咬牙变卖房产,可惜价格开的即便再低,也没人敢接。
时间不等人,只得放弃房产,只携带细软上路,全家上下二十余口连夜离开了洪泽县,一路之上两位舅舅及其家眷多有怨怼,流苏只得暗自垂泪,祸事皆因自己而起,却连累了全家人。
不料,该来的仍旧躲不过,双叶林远离大路,且地处偏僻,还是让天龙寨的那帮人给团团包围围。早先爹爹安排黎叔驾车带着她,与车队拉开距离,远远在后跟着,听见枪声、哭喊声,黎叔便知情况不好,匆匆带着她弃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