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也没别的事,谷妈把买好的花椒干姜大料取出来,用铁锅焙了一会,晾凉了让大小孩子们捣调料,还直埋怨谷秀莉:“自打这女子开始做饭,油盐酱油醋花胡调料啥都是费的!我估得能吃到过年的东西,你们看看,早早儿的就没了!今儿你们谁都饶不脱,连过年的调料也给妈捣出来!”
于是这个星期天就在铁杵铁钵相互碰撞出的“铛铛”声中渡过了。
周一早饭后,谷秀莉被困在院里的露天厕所了——估计小解的,结果成大解了。想着姐姐们快去学校了,结果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人出来,只能扯着嗓子二姐三姐的乱叫。好在家里人听见了,三姐直接带出两篇白纸来。
一般大家都是用正反面都写过的本子纸当厕纸的,今天三姐居然取了两篇白纸,真是稀罕。
话说这年头的人们居然还不知卫生纸为何物,更别说擦屁股用了。妇女们生个孩子也就称二斤草纸。至于女性每个月不适的那几天,据谷秀莉观察谷二姐的做法,就是扯一叠本子纸,揉啊揉啊揉到软和了叠好,上边再把裁好的寸许宽一扎长的草纸垫两层就成。谷秀莉最开始看见了那个心酸啊,原来这个时候的女人们就用这个。
她倒是到供销社问过,问有卫生纸没有,哪知卖货的回答说咱这儿纸可全了,红纸绿纸黄纸蓝纸大版纸(大张的白纸)麻纸窗花纸草纸要啥有啥,你要的是那种?谷秀莉一听这意思就知道没有,也懒得再说,反正自己是小孩子,直接说忘了回去再问问就走了。
话扯远了,被困茅厕的谷秀莉接过三姐递来的两篇白纸,还想着三姐居然这么浪费,也不怕妈唠叨。
只是等谷秀莉用完了才明白,白纸不是那么好用啊!屁股火辣辣的疼得慌,她一想就知道了:这两篇白纸估计是昨天捣完调料箩调料的时候用来垫在箩下边接调料的纸!记得用完了是放在堂屋柜上了,她妈还说留着下个礼拜捣白矾时候再用。现在谷秀莉庆幸的是:亏得昨天花椒大料干姜够多没来得及捣辣椒,不然辣椒更毒辣。呃,貌似捣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