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忍住没有掉下来,一遍遍摸着她的脑袋:“公主……公主……”
她也满是伤痕,脑袋不知受了什么撞击,一阵一阵儿的疼,可她顾不上,只是“哇”得一声大哭出来,抓住辛师父的袖子便问:“……父皇……父皇呢?父皇……”
辛师父终于落下泪来:“公主……节哀。”
她难以置信,她简直都快疯了,一遍一遍喊着父皇的名字,冲着辛师父乱捶乱打,满身是伤的辛师父动也不动,任凭她闹,直到她闹不动了,眼泪也快哭干了,没半点力气了,才心疼地摸摸这个孩子的脑袋,静静地道:“公主……为了皇上……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啊公主!”
可她只知道哭,她什么也不懂。没有力气再叫,可是眼泪还是一直一直朝下掉。
墙外是昏黄的天色,散着硝烟尘土,漫着丝丝血腥。
她缩在墙角,天和地仿佛都在慢慢缩小,将寒冷疼痛的她细密包裹。
这真是一个无比漫长的梦。
十七从梦中醒来的时候脑袋还有些疼,她扶着脑袋沿着床沿慢慢坐了起来,伸手支撑的时候正好摸到枕头,枕头上一片潮湿,竟是她在梦里的泪。
她有些疲惫,这是第几次,做这种梦了?
梦里是她,又不像是她。可梦里的辛师父,却显得那样真实。她从未见过辛师父那般模样,鲜血糊了眼睛,神情那样庄重悲凉,全然没了往日里斯文先生的模样。
为什么老是会做这样奇怪的梦呢?
十七头疼得厉害,使劲揉了揉,转转颇有些酸痛的脖子,刚想下床去给自己倒碗水喝,却忽然看见窗前匆匆闪过一个人影。
她视力素来极好,胆子也大,心下一惊,连忙跳下床慢慢朝窗前走去。
昭阳客栈的布局错综复杂,天字三号房虽说里外也都有窗,却是开在不同的方向,所以能从十七窗前掠过去的,那一定是往一号房去了。
深更半夜又蹑手蹑脚的……是贼么?
她自然不想多管闲事,但是碍于心中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