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那日后,老夫人未曾消停,接二连三的带着谢安娘赴宴,说是既然不大肆操办酒席,可也不能藏着掖着,定得让人都知晓她承恩公府,又添了名金贵外孙女。
谢安娘拗不过,再加上不忍拂了老人家一片心意,便强打着精神,跟在老夫人身后应付着。
可渐渐地,她琢磨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每回赴宴时,老夫人那些个姐妹们见到她时,脸上笑眯眯地,一团和气,可眼中的打量评估之意,通常让她有种错觉,仿佛自个儿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买卖称量。
那些眼神当真是瞧得她毛骨悚然的,一点不似长辈见着好友家晚辈时的慈和,那股子气场就跟相看儿媳、孙媳般,透着股挑剔劲儿。
暗自警醒自己,谢安娘留了个心眼,顺着些微的蛛丝马迹,推测出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
瞧这架势,莫非老夫人是在替她相看人家?
思及此,谢安娘难以置信地瞪直了眼,眉头蹙得紧紧,左右想不通个中关键。
这不应该啊,她都已是有妇之夫,老夫人这般拐弯抹角地找她去相看人家,实在是不合常理。
若说老夫人不喜晏祁这个孙女婿,瞧着也不像,两人处得尚且可以,偶尔脾气上来时,还会拌个嘴、斗斗气,虽说闹闹腾腾的,可气氛是极好的。
虽弄不清老夫人卖得甚么药,谢安娘却也打定主意,这等宴会还是能推则推罢。
“小姐,不走吗?”云珰拿手在谢安娘眼前晃了晃。
谢安娘定了定神:“哦,那走吧!”
出了屋子,唤了一声正坐在庭院树下愣神的晏祁:“走吧,我们去外祖母那里。”
晏祁黑峻峻的眼珠子,深深地望着她,转了转,好半晌才应了声。
谢安娘也习惯了他这等反应,径直上前几步,替他理了理起褶的衣裳,这才牵着人的手往外走。
……
去到松涛苑时,远远地,谢安娘便听见几分争执声,不由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