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前的敬畏截然不同。
思到痛处,云无悲“砰”得一声捏碎掌中杯盏。
怒气方一涌现,便被满目的颓废取代,缓缓直起身子,遥望身前绿水滢洄的湖面,呐呐得道。
“世态炎凉,本就是常理。况且,那黄炳文宽限的两日之期以至,不论是覆灭大梁铁骑之下,或苟延残喘于庆朝羽翼之下,又有何分别?”
。。。
时至晌午,整个侯府气氛赫然压抑到了极点。
各脉云氏族人倾巢而出,带着复杂各异的神情,黯然向侯府前苑崇明阁行去。云无病不愿受百般冷眼,远远吊在了人群最后面。
对于这即将来临的狂风骤雨,在经历了两日的煎熬之后,他反倒是慢慢看淡了。
府中诸老、甚至是云浩程,为云氏香火延续计,不出意外最终会妥协。而悖逆作乱之举,仍要有人担之,身受极刑!
此人,不会是云烈武。
族中亏欠烈武叔父良多,不论是二十载前之事,还是无悲之死,府中诸老必然力保之;是以,自家父亲云烈袆,自然是当之无愧的上上之选。而自家这一脉,也难道厄运。
虎躯沉重如山,云无病浑浑噩噩的踱步前行。
头低垂,看不清面色。
然而他那虎目深处,却犹若即将来临的暴风雨一般,似乎正酝酿着冰寒的戾气。
“杀——”
一炷香功夫,绕过后苑山林,林立的插空飞楼逐渐减少,视野随之开阔起来。
待得云无病行至崇明阁前时,此地已是熙熙攘攘。
幽州世家之人分列崇明阁前两侧,云氏之人则汇集于广场正中。
凝重的气氛令人窒息,诺达的侯府静谧得针落可闻。唯有崇明阁高台之上、御府令黄公公那阴冷的笑声传荡,却显得极其刺耳。
此时,云无病虎目之中,杀意盎然。
循声望去,只见那位御府令黄公公身侧,临口刘氏老叟正满面阿谀的侍立在侧。
这老儿眉宇之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