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城外,战况胶着。
血浮屠偃月阵直刺北方傀军军团,密密麻麻的血甲兵卒汇成一片横亘十余里的血色月锋,在汹涌而至的玄色兵潮之中横冲直撞。
杂乱的兵戈碰撞溅起点点火花,在重霄俯望,好似一片闪烁不休的花海,绚烂绝伦。
然而这美的令人窒息的波澜壮阔之景背后,却是一具具尸体或被穿膛破肚、或被削去首级,或被金丹境法力轰击的四分五裂。
放眼望去,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好一个人间地狱!
聂远狂刀出鞘,森寒的刀芒直劈前方傀军最为密集的一处所在,肆虐的刀气在瞬息刺目的森白之后炸开,刀锋所过,无数身着玄色鬼面甲的傀军被炸的四分五裂。
一刀劈出,狂刀收入刀鞘之中,聂远握着刀柄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着,苦口裂开的地方屡屡血丝顺着发麻的手腕滑落。
酣战至今,他已不知道斩多少傀军于狂刀之下,亦不知自家这狂刀出鞘了多少次。
但哪怕是他金丹境修为也有些力有不逮了,体内煞力有漫天惨绿的尸煞补充,没有枯竭之虞,可金丹不漏之体的恢复速度依然是相形见绌,体内疲惫之感潮水般涌来,可放眼望去,那玄色傀军仍旧是密密麻麻不见尽头!
“虽筑基时名列通天云路五百阶之上,如今战力可碾压云路排位两千阶之下的真人,可到底还是境界不够——”
寒光乍现,狂刀再度出鞘,扶摇天际横扫一片凌空而来的玄甲傀军,聂远犹自不甘的叹息一声,神念却趁着片刻的闲暇,颇为艳羡的望着在敌军军阵之中横冲直撞的于禁。
遥遥望去,只见这位昔日玄阴圣宗金丹、与青松真人不相上下的大神通真人,周身煞力如潮,宽大的袍袖翻动之间,便有无数血花乍起。
人影所至,周遭方圆百丈便会被顷刻间横扫一空。
聂远淡笑一声,这悬殊的战绩不仅未曾令其沮丧,反倒是激起了深藏于胸中的凶性。
“便连于禁、青松都尚且如此不遗余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