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
咚——
当第一抹日光自九天垂落,濮阳城晨钟三响,在四野回荡。
此刻,市井之上人迹寥寥,而在濮阳成靖边侯府左近,却早已是车水马龙。
或庄重或奢靡的各色軿车座驾云聚,从车架上各异的族徽来看,随便哪一家放在这庆北幽州地界上,俱是有名有姓的世家大族。
偶尔路过的行人望着这般骇人的声势,不禁在惊惧之余暗暗侧目,又在众多侍卫奴仆横眉冷之下匆匆躲开。
靖边侯府府邸之前空地上,近百装束各异且披坚执锐的仆从恭谨之极的侍立于周围。内中数十锦衣华服之人聚拢成团,相互寒暄。
“这些时日,我幽州之地可谓是一日三变呐,着实令人应接不暇。老夫远居幽北苦寒之地,耳目闭塞,不知此番侯府族会可有变故?”
人群之中,一老态龙钟的古稀老者面色肃然,遥遥向靖边侯府方向拱手,而后对周遭诸人笑问道。
苍老的声音传开,周遭的喧杂缓缓弱了下来,一群人目光落在出言的老者身上,眉宇之间纷纷换上了几许恭敬。
距离靖边侯府最近的一位中年男子颇为好爽的笑了一声,两步行至老者身前,轻轻的挽住老者左臂,笑道:“刘老说笑了,在这幽州地界贵府若是耳目闭塞,这却叫我等情何以堪?”
中年男子说话间,四下里扫视一圈,周围诸人纷纷对着两人拱手施礼,寒暄问候之声鼎沸。
“莫不是龙岩张家家主当面?”老者和蔼的看着这身着紫缎蓝绸的中年男子,沈翠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其腰间那一张景致的玄铁令牌,故作惊讶的颤声呼道。
眼见搀扶着自家的中年男子微微颔首,老者脸上的笑意愈发的灿烂,赞叹道:“久闻张家主年轻有为,乃是我幽州百年难得一见的雄才。短短十余年将张府经营的风生水起,着实叫老夫钦佩!”
随着古稀老者的话语,四周附和之声大作。
中年男子温润如玉般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