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素有仇怨,是否不妥?”
无咎犹豫之际,云无悲面色蓦然间阴沉,厉色一闪而逝,断然说道:“族中能赐予他凤阳太守之位,我云无悲亦可翻手将其再度打落尘埃,如何抉择全凭他心意。”
话语一滞,云无悲沉吟片刻,森然笑道:“为兄之言,大可一并告之!”
。。。
当晚,玉兔东升,夜幕微沉。
靖边侯府崇明阁,灯火通明,近百府中侍卫手持长戈,明火执仗。
云无悲暗令青黛老妖在整个崇明阁四周布下禁声法阵,便径直走入了进去。
此时天色渐晚,诸多长辈俱已告退,偌大的崇明阁一层只余父亲云烈武与其亲随忠伯二人。
满殿紫绡帷帐之下,云榻之前。
云烈武闭目盘膝,身前两尊飞鹤鎏金熏炉之中,袅袅淡香卷着薄如蝉翼的烟霞,四下飘摇。
云无悲躬身上前,推金山倒玉柱,拜在地上。
眼角余光撇到父亲两鬓骤然多出雪色,又想到两月来数度徘徊于生死间的经历,一股苦涩自其胸中升腾,转瞬已蔓延至唇齿之间。
“父亲大人,孩儿——”话到嘴边,却被哽咽之声取代。
云榻之上,云烈武鼻中白气吞吐如柱。
许久,双目睁开,锐利的目光看向云无悲,关切之色溢于言表,语气却严厉之极。
“我儿回来就好,休作女儿之态!”
接过忠伯递来的茶盏,小抿一口,又上下审视云无悲许久,豁然起身,朗声笑道。
“短短两月便从筑基初期,进阶到了筑基后期,我儿好机缘,却是比为父强了不少。”言语之间,面上欣慰之色愈重。
挥手止住欲言又止的云无悲,一身紫衣随风荡起,信步至崇明阁围栏之侧,淡淡的笑道。
“通天云路之行如何,我儿不必细说,能安然回来便好。”
话音略顿,待得忠伯退下之后,云烈武神明英彻的面庞上,愁色渐起,须臾又被掩盖在满脸的泰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