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心里却也知道自己独子勇武有余,谋断不足,多说无益。
叹息一声,忖道。
云府族中,四大旁支这些年暗中积蓄,相互勾连、沆瀣一气,已成气候。只是苦于没有金丹长辈坐镇,才掀不起半点风浪。原本,照此下去,不出百载,旁支多出一二金丹长辈,虽不能与本族嫡脉分庭抗礼,也可稳若泰山。
数月前四大旁支中,云烈空一脉被自己侄儿云无悲悍然下手,斩尽杀绝。
初闻此讯,自己也是心惊不已,好在有兄长暗中扫清首尾,东临卫更被云无悲此子鸠占鹊巢、牢牢把持,才没酿出大祸,只是免不得打草惊蛇,让另三支暗自戒备,内中却在兔死狐悲之下抱得更紧了。
云烈阳一脉本掌幽南之地三成家族营生,又是法殿首座,权柄之重不再自己之下。这次清风峡一行,族中诸老力排众议,点名身为律殿首座的自己带队,又只令烈字辈旁支云烈阳一人随性,未尝没有其深意。
身为长辈,更兼之执掌律殿,自然不好出头。其余兄弟却实无胆量、也无能耐敢做这出头之鸟,但倘若是十七代晚辈年轻气盛之下大起冲突,此行说不得便可以此为由,将这一脉打的支离破碎,再难为患。
只是这些,却无法和无病这小子明言,恼怒之下,严厉斥道。
“你空有一身勇武侠气,决断全无,将来如何接替为父这律殿首座之位!大丈夫立世,须有菩萨心肠,屠夫手段!这点,你远不如无悲。”
篝火对面,云无病被其父无端一顿斥责,顿时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垂头丧气道。
“可终究是同姓亲族,同室操戈岂不让外人看了笑话么。”
云烈袆淡淡的扫了其一眼,沉吟良久,冷哼一声。
“好一个同姓亲族,哼。无病我儿,你可知那云无天身上有一枚明台司百户腰牌么?若非烈阳一脉老人并无二心,单凭这腰牌便已有取死之道!”
云烈袆冷然挥了挥手,再无话意,示意云无病出去。后者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