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断将纸钱堆在火上,随口说着自己如今如何了,说自己遇上了许多好人,待自己很是关爱,如今有师父,有阿姐,还有许许多多亲人一般的人。
夏日的傍晚在水边还算凉爽,但有火烤着,她的额头上也沁出了些许汗滴,随手一抹,又沾上了烧纸的飞灰,便蹭花了整张脸,上头黑了好几道。
不过此时,郭嫣自己却是半点也不知道。
她一边吃着腌渍的杨梅,一边往地上又祭了几杯水酒,竟有些与人一起喝酒似的趣味。不过郭嫣不怎么喜欢喝酒,老是觉得滋味辣又呛人,不好喝。也就当初在会宁时,顾良酿的那些糖水似的葡萄酒倒还喝得。
她吃了半包杨梅,吮了吮手指,将剩下的半包杨梅丢到了水中,道:“娘,我吃半包,给你留半包!”
这便站起了身。
那几艘大船如今停得稳了,郭嫣这才瞧见,码头外面还有几辆精致的马车相迎,马车与大船上都有纹饰,旗帜上是一个“殷”字。
殷?
郭嫣心念一动,不由得向前凑得近了些。
梯子被架了起来,穿着一样精致墨蓝与白相间服饰的少女各自提着小小的黄花梨木盒下船,那一整艘船上下来的竟都是女子。
最后,一个身量窈窕的白色孝服女子款款走了下来,乌发雪肤,楚楚可怜,有那么一个瞬间,郭嫣几乎觉得自己看见了程殷。
但她随即反应了过来,那女子虽也是白衣,面貌与程殷也很是相像,但比之程殷面上那种麻木的冷然,她的脸上则更类似于一种让人生怜的凄切。
她曾见过这个女子,但不过只有数面之缘。
殷尚沅,正是当日名义上嫁与了小师兄的殷家女。
她如今应当还在厉景韶的控制之下,如何可能这般光明正大地到了青州?
还穿着一身白衣......
郭嫣心中一凛,意识到自己离了并州以后,信步胡乱走了许久,之后便去了幽州辽东,在辽东落稳了脚,期间竟全然没有打听关注并州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