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头,行军还要背着包袱带着一小口袋腊排骨。
可惜那天没有火,但白萝卜与鸡子儿煮出来的也一样好味。
大概只有她才可以。
他在此处,也曾开口要过汤面,却索然无味得根本无法下咽。
他要等,蛰伏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因为没人知道尽头究竟在何处。
他的屋檐下挂着鸟雀,如他一般被囚于方寸之地,初来时挣扎逃生,后来水足饭饱,便安分了。
他有时会害怕自己也会如此。
好在人与那鸟雀相比,也还唯一的优越之处。
这唯一的优越之处在于:他什么时候想死就可以去死,不只是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才死,这也是人的一生偷不去的、抢不走的、唯一的一点点自由,那就是毁灭生命的自由。
人就只比那鸟雀好上这么一点。
可他一点都不想死。
何况他的小姑娘还在等他,等他娶她过门。
她今年一十七岁,他不想她等得太久。
一个姑娘的好年华,毕竟太短了。
囚室的边沿有光透进来了。
厉景明抬了头,只瞧见一个轮廓,便知来人是蓝央。
蓝央在他身前坐下,将一盏灯,砂锅,碟子,和一碗米饭一一摆好在他的跟前。
厉景明抬了头,深碧色的眸子转了转,木然得如同什么也没看见。
他的头发披散,看起来干枯蓬乱,他的面孔是久未见日光的苍白。
蓝央伸手打开了砂锅的盖子,用汤匙将里面澄澈的汤搅了搅,舀了一碗,又夹起两块鲜嫩的鸡肉铺在了米饭上,递给了对面的厉景明。
对面的人迟钝地伸出了手,他的手惨白如同鬼魅。
接过筷子,面无表情地一下一下地往口中扒着饭,仿佛连口中所嚼的究竟是何物都不自知。
鸡肉原本颇为鲜嫩,可惜他所能尝到的,就只有苦味与铁锈味。
当真令人反胃。
蓝央坐在对面,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