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了半个月的光景方才差不多都踏上了正轨。
之后,幽州降雨最多的时节就来了。
天幕如同被撕裂,大量的雨水倾灌了下来,整日天色阴沉、电闪雷鸣的很是吓人。
好在丁泠泠与郭嫣两个胆子都不算小,也就大白的胆子小些,时不时地被吓得嗷嗷乱叫一番。
郭嫣忙碌了数日,难得清闲倒是很是享受,点了灯想着给丁泠泠讲故事,简单地教着她写了几个字,倒也不错。
如今辽东家中,郭嫣倒是不曾买许多书籍来看,也是忙碌顾不得,临时要找书看,也大多是辽东的地理或是前些日子种花所买的教学书。
郭嫣这么一找,觉得大为愧疚,想起自己年幼时灵均教她读书,又想起无垢山庄山上山下的藏书阁里都藏着许多书,觉得自己没太对丁泠泠开蒙的事儿上心。
待问了丁泠泠,才知她被托付在法兴家中,白晌与法淇一起读过几段《论语》,才知丁泠泠确实极为聪慧,学过的句子都已能一一地说出。
郭嫣一琢磨,想着好在《论语》她倒背得,索性继续教下去,孩子多学些立身为人的道理,也不错。
郭嫣拿了宣纸,在桌上铺好,写一句,与她读一句讲一句。
丁泠泠原本不曾学过认字,数日与法淇一道读书的工夫,竟已能认出一些字来,郭嫣深感意外,但也不由得为这样聪慧的孩子而感到有些激动喜悦。
二人说着《论语》说了几句,时近了正午。
郭嫣在纸上写下《泰伯》中的句子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读了与她,翻译道:“孔夫子这句话说的是,有能力的人,可让他们自由发挥;没有能力的人,则要让他们学习,唔...大概有些先前与你说的因材施教的意思......”
丁泠泠学着她的样子,读过了句子,皱着可爱的小眉头思索了片刻,道:“姐姐,读的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郭嫣不解,只作这句子太过深奥,便重读了一遍,打算细细分说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