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娓娓道来。
丁濯道:“后来,过了几年光景,郭家灾祸终还是来了。你娘曾想过带着你爹与你兄妹两个远走高飞,不过料来你爹不愿意,许多先前的部署只得全都弃之不用。”
“若是按常理,给郭家留条血脉考虑,她该想方设法救下你哥哥。”
“事实上她也并非全无作为。”始终只是坐在一旁静静听着的贺齐光难得地开了口。
丁濯点了点头,续道:“郭家从事发到定罪,一切发展得极快,待我们进了金陵时,郭家百十来口已经人头落地,年幼些的女孩儿虽捡了一条命,但也都已被没入贱籍为奴。只是有一件事颇为蹊跷......”
郭嫣问道:“与我兄长有关?”
丁濯道:“不错,正是。你的兄长在牢中染疾,未等到行刑之期就病死了。尸身被人拉了出去,却不知埋在了何处。”
郭嫣既惊且喜:“是不是说,他有可能还活着?”
丁濯颌首道:“是,他还有可能活在世间某处。若依你娘的本事,我绝不信她保不住自己的儿子。”
郭嫣颤声道:“那我...我还能见到他吗?”
丁濯道:“他或者根本不知你还活在世上,或者也同你一般忘了旧事——甚至比你忘得更彻底,也许终你一生也未必能找到他。”
郭嫣双眸一黯,低声道:“他还活着,那...那也不错......”
丁濯道:“后来的事便容易猜得了,你娘将那枚丹药给了你,所以你才能在劳役与疫病当中活了下来。”
郭嫣思及当年种种,同宗的小姐妹不是死于疾病,就是被人凌虐而亡,还有不堪其辱自尽的,只有她忘了过往一身轻松,那么平平安安地熬了过来。
饶是半点也记不得,她却感觉到了如同连面貌都模糊的母亲温柔欣喜地注视着她一般,慢慢地眼睛红了,滴落下眼泪来。
丁濯唏嘘道:“当日去金陵接你,我还全然不知你就是师妹的女儿,亦不知灵均为何说师兄必定会留下你...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