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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一人逢头垢面地驾着一匹瘦弱的癞皮马赶路。
马儿似乎是累极了吐着白沫翻倒在地,人也跟着摔在了地上,半晌也不肯动一动,好似死了一样。
如此一人一马躺了片刻,马儿似乎缓过来了些许,不太利索地重新站了起身。
人这才也跟着站了起来,抖了抖身上脏兮兮的披风,抚了抚马颈,却不再骑上去,信步地往前走了去。
那马儿竟颇通人性,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那人回头一望,见瘦马跟着,随手拔了野草喂了给它,道:“去吧。”
那马儿打了个响鼻,却拿头蹭了蹭她的手,有些依恋之意。
那人苦笑道:“我连日骑着你赶路,几乎不曾让你停下休息,你还跟着我作甚?”
“左右你吃的是草,又饿不死......”
那人同马说着话,从身上背着的口袋里摸出了半个馍,咬了一口,把自己呛得咳嗽,看起来像是个抢到食的小乞丐。
她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
此人正是郭嫣。
当日一觉醒来发觉自己被盖着披风放在了路旁,距今已有一月。
她的心里胡思乱想着各种可能,猜测莫不是小师兄知道那毒无解,怕她难过——但她被扔下时受了伤发着烧,所以必定不可能是他命人做的;又想起莫不是厉景韶反悔,但那群亲卫分明都是小师兄身边的人无误......
人就这么凭空地不见了。
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给她。
亦不知该去何处找寻。
郭嫣拿身上仅剩的一点银钱买了那匹瘦马,骑上了没头苍蝇一样地乱转疯找。
她几乎已不知今夕何夕。
她只是隐隐觉得该往南走,找师父师伯想法子救他,可如今连人都不知再何方,就是求来了救命的灵药又该如何呢?
郭嫣的心中一日赛过一日绝望。
她忍不住想,若是没有解药,过了这许多日,厉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