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现在才明白,当我正视自己真实的想法时,这件事就变成,我恨过你。妈妈,我现在希望你为我做的,就是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她转身拉开车门,钻进车内回头笑着说,“到家给你发短信。”
“好。”
左侧的反光镜里照出妈妈笑意柔和向她挥手的面容,阳光里飘浮着觥筹交错的橙色星粒,宛如悠长。
“做的好。”林一航摸摸她的小脑袋。
她松软地靠在椅背,盯着车盖的螺丝凝神放空,“小时候那些缺心眼的好事邻居经常问我,‘你芡不芡你妈?’,他们说的芡就是想的意思。我记得一开始,我还一脸难为情地点头,后来不知从几时起,我是看着他们一本正经地说不芡。长大后我发现,我是真的不芡,我都不知道,想念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感受。而事实上,我一直在想念。”
因为她一直,在难过。
闭上眼睛,她想象自己是坐在时光机上,回到童年最蔚蓝的那个夏天。她光着脚在夜晚幽凉的山路上奔跑,舅舅家的小表姐把她拉到罩着蚊帐的凉席上,神神秘秘地蒙上她的眼睛,在耳边对她轻语,要送她礼物。手掌慢慢移开,她看到一点荧光在眼前飞舞,闪烁了整片暗空。
睁开眼睛,是一片更通透的明亮。漫烂已成忆,过往再不究。遗憾美好,逾时不候。
晚自习老李不声不响地站到林夏忆桌前,“背编年史呢。”
林夏忆瞟他一眼,继续翻着历史书在笔记本上归纳整理事件时限先序。
老李把讲台上的椅子搬到她课桌前坐下,端着茶杯笑眯眯地看着她说,“你知道学校的英语演讲比赛啊,别的班的英语科代表班长什么的都跃跃欲试一窝蜂报名,咱是不得去灭灭他们的威风啊。”
“我不去。”
“为什么呀?”
“我胆子小,怯场,一上台就直哆嗦,到时候会丢你的脸。”
“害羞人之常情,就是要多练练嘛,这不正好是机会,我这老脸随你丢。”
林夏忆抬头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