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
四妮下到了红薯窖,说:“爹,俺走了……。”
张大栓眉头一皱:“咋?真要到城里去?我说了,王庆祥治不好的病,到城里也是白搭。”
四妮说:“俺知道,可二狗丢下的工厂咋办?二狗不在,工厂就不能运作了,家里吃啥,喝啥?
爹,俺走以后你就只能自己照顾自己了,这是咱家粮仓的钥匙,米面是现成的,晚上娘睡了,你就自己做,多做点。媳妇不能尽孝了,对不起。”
四妮一下子冲张大栓跪了下去。
张大栓赶紧将儿媳妇搀了起来,说:“四妮,你这是干啥?该跪的不是你,应该是我张大栓,你对我们家有再造之恩。
你救过我的命,也救过二狗的命,这辈子我们都不能报答你,闺女啊,亏了你了!”
四妮说:“爹,啥亏不亏的?你是俺爹,二狗是俺男人,俺就是为了你们活,也为这个家活。
俺走后你千万别走出红薯窖,想活动就夜深人静的时候。不要让俺娘知道,她的嘴没个把门的,说出去你就完了。”
张大栓含着泪说:“去吧,去吧,孩子交给我,你娘也交给我,你放心,二狗没事的,孙瞎子帮他算过命,他还有十多年的寿数,且活着呢,而且一定会醒。”
就这样,四妮把孩子丢在了家里,交给婆婆跟公爹照顾,跟着二狗走了。
他们夫妻上了一辆三马车,走出村子,踏上山路,直奔山外的国道。
三马车把张二狗拉到了Z市第一医院。
果然,经过检查,医生跟王庆祥说的一样,二狗中毒太深,成为了植物人,或许三五个月,或许一年半载,或许这辈子再也醒不过来了。
四妮住到了城里,白天到家具厂去,监督那些工人干活,晚上就会到医院照顾二狗。
她帮着男人活动四肢,擦背,擦身体,晚上的时候坐在二狗的身边,拉着手跟他说从前的那些事。
四妮说起了他跟二狗第一次认识,张二狗牵着那头种猪,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