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张毅正在想办法联系赵爷的家人。
杨晴说着,说着,已经泣不成声。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庞发凉,眼眶发烫。我知道,我哭了。
我已经猜到,赵爷被铁线虫感染而死,我恨我自己怎么早就没想到,如果早点发现……
想到这里,我感到更加无力,更加难受。
即使我在见到铁线虫的时候就猜到赵爷已被感染,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救他。
我闭上眼,难受到无法呼吸。
我的眼前浮现的是赵爷的音容笑貌,心中回忆的是从认识赵爷到现在,我们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他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前辈,长久以来一直把我们当孩子,也当同伴。
我依稀还记得当初一起吃花生米就着酒侃大山的日子,依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下斗收获元朝龙纹白玉带时的喜悦,依稀还记得……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没进入过这一行,我虽然没什么别的本事,但还有一身力气,我可以去工地干力气活,晚上买两瓶白酒,一包花生米,与老爷子喝个心潮澎湃……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我的余生,换赵爷永远的平安,也或者,只换一声“珍重”。
如果……
可惜,没有如果。
……
三天后,我不顾医生的劝阻,办了出院手续,并见到了张毅。
张毅对我说,这已经不是寻常意义的考古行动了,是一场灾难。国家已经下令终止了这次的考古计划,并出了很大一笔资金,用于安顿这场灾难中牺牲的同志的家属,他帮赵爷申请到了名额,有一笔赔偿金和墓地。但是因为一直联系不到赵爷的家属,赵爷的尸体还在殡仪馆,还没有火化。
我不想多说话,让杨晴扶着我出了医院,乘坐张毅安排好的车,来到了位于南环大路红五星村的殡仪馆。
殡仪馆内堆了很多的花圈,哭声喊声非常嘈杂,到处是从各地赶来的死者家属。
赵爷的房间外面守着几个人,我知道是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