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稳立如山,右手扣住第四根血红的半透明弓弦。而在满拉有如弯月的弦上,赫然有一枝粗若儿臂,表面血纹纠结,就如一根铁钎的可怖黑箭。
庙外的光线隐隐透入,在持弓傲立的安妮身上洒下一道淡淡的白芒,后方半坍塌的波塞冬神像带着一种破灭的美感仰天张开双臂,就像要把安妮搂在怀中。如此情景,虽没半点血腥,却带着无边无尽的杀意。
“干…”如同触电般猛然停步,维德尔呆愣的看着安妮优美的身姿。
嘭!
弓弦震颤,巨大的黑箭离弦而出。猛的反应过来,维德尔双目一睁,突然发出一声狂叫,左手剑炽光大盛,刹时将整座神庙照得有如白昼。
箭剑相交,在一股尽夺炽光的电芒暴闪中,白光一闪即逝,同时一个人影如同被高速列车迎面撞上般,笔直抛飞而出,摔倒在十余米开外的地面。
噗哇!张口喷出大蓬鲜血,维德尔挣扎着爬起身来。愣愣的看着贯通胸口正中,足有碗口粗的大洞,他似乎半天都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刚才一箭,安妮竟硬生生将他射了个对穿。
鲜血从维德尔的伤口和口鼻间不断涌出,片刻就浸透地面。随着眼中神采逐渐涣散,他好像终于明白,自己快要死了。
“如果两把剑都在,我、我就不会…”不甘心的留下这句话,维德尔艰难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腰骨一折,后仰毙命。
“呜…”随着痛苦的喘息声,安妮也跌跌撞撞的从神庙内跑出。
长弓已恢复成平时大小,这时却被她当作拐棍拄在脚下。虽然除了腹侧的伤口,再没有别的外伤,此刻的安妮却像损耗的极大的精力般,满脸痛楚,身体呈现明显的疲惫之态,似乎因某种原因而元气大伤。
难道使用“普洛米休斯之腱”竟让她损耗到这种骇人的程度?
倚在神庙的立柱上喘息片刻,远处隐隐的喧哗和爆炸声似乎提醒了她。一咬牙,安妮反手将长弓担在肩头,展开身形从维德尔死不瞑目的尸身一跃而过,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