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去。过去的已经过去,他们必须坚定地面对未来,有所担当,有所成就,那才是最重要的。
蓦地,高坡下旋起了一阵怪风,一路打着旋卷上来,满地砂石飞舞不休。
关文抱住宝铃,把她的脸遮掩在自己的衣襟下。
怪风绕着两人盘旋急舞,风中突然传来飘渺虚幻的歌声。歌者是个年轻的女人,歌词全都是尼泊尔语。
“是她,是她!”宝铃叫起来。
“朝歌公主,能否现身相见?我和宝铃感激不尽。”关文大声喝问。
歌声响了一阵,卷着他们的风向着边境线那边退去,一路吹得地面上的衰草摇摇摆摆。退过边境线之后,那阵风在空中摇摆不定,渐渐幻化为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形,衣袂飘飘,随风舞动。
“是她!是她!”宝铃低声惊叫,突然张开双臂,向前一扑。如果不是关文及时将她抱住,她几乎就要跌下高坡去了。
“关文,是她,我感觉到她的呼吸和思想了,那就是朝歌公主,就是我的……我的……”她哽咽了数次,始终没能把“我的前世”这句话说完整。
试想一下,一个人在国界线的这一侧与身在彼端的前世灵魂惨然告别,等同于失去思想中最刻骨铭心的东西,失去所有历史,失去心灵的另一半。就算朝歌公主给她带来的是无穷无尽的噩梦,但当她明白了朝歌公主的苦难经历后,那些噩梦也变成了思想的一部分。她不再愤恨,只剩怜惜,怜惜着自己的前世曾经历那么多惨痛往事。
“回来,我带你走,带你离开尼泊尔……夏ri之宫已经成了瓦砾废墟,跟我回去,我们一定可以好好地和平相处,或者我请高僧念经超度你,早入六道轮回,早结来生之缘。无论如何,跟我走,不要再回那里去……那里已经无法居住了……”宝铃浑身无力,半坐半跪在地上,向那幻影不停地挥手。
关文不知如何劝解才是,他的胸膛一直热热的,眼中不肯流出的热泪倒灌下去。
他见惯了男女、男人、女人之间的离别,见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