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高深——其它的,他还能说什么呢?
“我是萨兰杰桑,我是风鹤,但那只是父亲母亲和尊者给我起的两个名字。当然,他们也可以给我起另外的名字,比如说是杯子、nǎi茶、凳子、桌子等等等等,都可以,都能代表我这个人。可是,我问的是,我是谁?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我,我到底是谁?”风鹤又问。
她的五官眉眼实在是平凡之极,xi zàng年年朔风不断,是以她的皮肤非常粗糙,两个颧骨部位因过度的风吹ri晒而变得半红不黑。假如把她放在xi zàng任何地方的女人堆里,立刻就会融入其中,看不出她跟人家有任何区别。
“这问题不好回答,如果你非要钻牛角尖的话,那就会将自己活活困住了。我劝你还是回房间去好好休息,静静地睡一觉,明ri醒来,一切不好就都过去了。”关文的回答非常谨慎,因为他深知风鹤此刻脑子里动荡激烈,任何不恰当的言语,都会引得她走火入魔。
“我是谁、白马非马、濠上之辩”这些哲学上的复杂命题早在先秦时期那些“坚白之徒”口中激辩过了,无论反方还是正方,都坚决地持有自己的观点,无法说服对方。
“你是个聪明人——”风鹤拿起一张画,凝神看了一阵,忽然抽泣起来。
关文不说话,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给对方。
“如果你早能画出我头脑里那些复杂缠绕的记忆,都把它们变成画拿给所有人看,也许我就不会被诬蔑为妖女、鬼女、邪魔了。这些东西从我记事起就缠着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最可怕的时候,白天我在山坡上放羊,就会无缘无故地想到这些。十岁的时候,父母从山南那边请了个驱魔人来,他拼命地用锥子扎我这里——”风鹤指着自己的头顶,“很疼,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的。我恨这些记忆,如果没有它们,我现在也许早就嫁了人、生了好几个孩子,过着幸福的生活,我的父母也就不会在乡民们的唾骂中气得吐血而死了。”
关文不知道该怎样安慰对方,又递过去一张纸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