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可我梦中的,只是枯山瘦水外加几座陈旧晦暗的老殿,况且也没有这么多朝圣者络绎不绝地赶来拜谒。”
关文皱眉:“当真?”
宝铃重重地点头:“没错,我来扎什伦布寺数次了,每一次初到和离开时,当晚就会重复做同样的梦。那些情节仿佛就在眼前,每次梦醒,我都恨不得立刻起来进寺里去,去找到那个陈旧的院落,看看梦里的情形。可是,我也知道,那是不可能实现的,今ri之扎什伦布寺经过数次整修后,处处翻新,连殿宇间的通道都重新铺砌过,每次来,都有新的变化,我又怎么可能找到那地方?”
关文又是一惊,忽然想起,刚刚见到宝铃时她在弥勒佛殿里深深叩拜的那一幕。在藏地,朝圣者的来路、经历、想法千差万别,而宝铃此刻的心事,大概跟所有朝圣者都截然不同。别人只是朝拜祈福,而她则是为了寻根。
“你的意思是——”关文yu言又止。
宝铃接下去:“我的意思是,噩梦里遇到的一切,就是在扎什伦布寺的某个年代发生的。这些,也许是我前世仅存的记忆吧。为了解开噩梦,我其实已经无数次拜访过养大我的儿童院数位院长、主任、管事,甚至是老资格的清洁工、花匠、看门人,取得了大量文字资料。只是,资料中可供追寻的线索一条都没有。我只能到这里来,按照梦的指引苦苦追索。”
既然是儿童院,收养的基本都是弃婴,父母很少留下婴儿的讯息,想要追根溯源,比登天还难。
她之所以现在有求于关文,必定是因为追寻之事杳无希望,才会把最终的赌注押在关文身上。
“你应该看过许多心理医生,是吧?”关文试探着问。
宝铃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看过,也做过脑电图分析和心理安抚引导,但却毫无效果。我几乎已经试过了所有手段,一切无效无解,才会重新回到这里来。”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不过那只是第一个梦,对吧?请继续说下去。”关文有礼貌地提醒。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