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滑滑梯的“残骸”。
因剧烈的疼痛与刺心的不安而放声大哭的小孩们,一个一个被年轻力壮的大人从残骸底下抱出来。然而当大人们在看向最后一个小孩时,却宛如失去旋转力量的人偶发条而停止了动作一般,每个人都保持着各种诡异的姿势戛然而止。
像是被猛兽狂吠撕裂的衣服包裹里…….不,现在或许该称为破布才符合。但这破布已经失去了衣服的意义。无论是保证温度还是保护身体,这些全都没有做到。
那名半睁开灰色眼瞳的男孩,他的胸前被近乎狂暴的物理力强行扭曲变形的镀锌钢管锋利的尖端,所刺透出来的那一道血口是那么的令人愕然!
男孩无意识抬起颤颤巍巍的手,一把握住镀锌钢管靠近胸口的位置,随后像是用从包装纸里取出一次性筷子般那么自然的姿势,将镀锌钢管一举拔出。
找到宣泄口的鲜血就像小蛇般从男孩的伤口中蜿蜒而行,一点一点沾湿了男孩的褐色棉质长裤。而那裤子上那粘稠的暗红色,仿佛给周围的路人们的思维来了一击猛锤,一瞬间脑海空白。
“嗯……不痛,一点,都不痛……”
看似在自言自语,实际上正进行着自我暗示(催眠)的男孩,他就这么弯曲着瘦弱不堪的身体颤抖的矗立于残骸之上,而那支撑身体的双腿力量却渐渐的消失泯散。
可他却没有哭、也没有流泪;没有哀嚎,也没有悲叹。
“得赶紧……行动……才行……不然,就会失去……”
男孩看起来年龄最多也仅有十岁左右罢了,但那环顾四周的眼神却散发出一种令人寒毛刺骨的心悸、孤寂、绝望、冷漠,残念——甚至是厌倦的疲惫感。
“在哪……在哪里?”
男孩无畏着人群的视线,无视着身上的伤口随着这细微的动作破裂,血液溢出渐增。他一步步向前走去,路旁中的那些大人们也下意识后退,远离他。
可他只不过是死死攥着手中一个沾血的水滴状坠子,直愣愣的在围观的群众中寻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