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气的面色一白,低头深吸了一口气后,笑道:“可您是雇主,船队在回去之前,都得听您的。”
“这样啊?”达叔想了想,道:“那您打算出多少钱?”
“您说!”
“肖老大,麻烦你过来一下。”
等肖老大过来一屁股坐下后,达叔笑问道:“肖老大,您这一艘打捞船的造价要多少钱?”
“大船的造价到不贵,可这吊臂以及一些打捞的辅助工具却贵的厉害……”这是正常的要价手段,大家都得理解。肖老大啰嗦了一通后,瞄了眼二人,想了想,有些为难的说:“前后加起来,按现在的物价算,怎么也需要上万大洋。”
方觉一听这价格,眼皮子猛跳了几下,却没说话。
倒是一旁的达叔笑问道:“肖老大,不是我嘴臭,而是我不得不为你们着想的多嘴问一句:你们平日要有个么子人员损伤,是怎么抚恤的?”
“那就得视情况而定,一般都是一千大洋。”
肖老大不愿意去螺丝滩打捞,见达叔很配合的给自己的障碍上添砖加瓦,自然要把价格往天上开。
对此,两人心知肚明,可谁都没点破。就连方觉明白这价格水分有多重,毕竟,在湘西,一个普通百姓的人命真的不值钱。
“两位,价格还好商量,可问题是,我手下这批水手,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而且都在一起好几年了,配合的相当默契,要是损失了的话,根本就不是一个新手短时间内能弥补得了的。”这话可不是白说,而是很有远见的为可能出现的下一幕埋下伏笔。
“我明白,这种默契度有时候会决定整艘大船的命运。”说着,达叔拿出纸烟,给两人敬烟后,点燃,深吸一口,在烟雾缓缓吐出中,有些伤感的说:“配合默契的,只要打个眼色,甚至连眼色都不需要打,对方就知道该做么子。可要是换个新人上来,有时候你就是对他喊,他也不一定明白。而这样的一来,在大船遇到危险,需要紧急规避时,短短的一个呼吸之间,就能决定大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