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
在我想来,如同我们这里的沙土,堆积到一处,过上一段时间,失去了原本的水分,那出现裂痕就是极为正常的一件事情。但,母亲却说得相当郑重其事。显然,母亲并未将此当成一件再普通不过的正常现象。母亲用有些担忧的口吻告诉我,据村里懂的人说,这裂痕的出现表明当时落葬祭拜父亲的人当中存在“血人”。所谓“血人”,就是指怀孕之人。我对这些自然是不信的,因此也只不过是敷衍了两句。
可谁曾想,后来,姐姐果然被查出怀了身孕,而且是比较危险的宫外孕。母亲在得知姐姐怀孕的消息(当然,为了怕母亲担心,我们没有将可能是宫外孕的情况透露给她)后,就再次打电话给我:“我说吧,坟头出现裂缝就表明有‘血人’,你却偏偏不信!”
我听得出,母亲话语中有一种得胜般的意味。其实,坟头的裂缝与姐姐的怀孕之间绝对没有什么必然联系,那不过是一种巧合罢了。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巧合,却让母亲对封建迷信变得更加坚信了起来。只是,就母亲那思想的顽固,可不是我所能改变得了的。因此,我一点也没为此辩解的意思,只是无奈地顺着母亲的话说道:“有‘血人’就有‘血人’了。总不见得在父亲落葬的时候,姐姐不参加吧?这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这葬礼当然是要参加的。但懂的人说,这有了身孕的是万万不可‘应七’的!”母亲很是肯定地强调。
“这也没什么啊!反正,我和姐姐都没‘应七’!”我在回答的同时,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我们没有“应七”。否则,就母亲那顽固的封建迷信思想,还不知道会为此而担忧多久呢?看来,这单位不上规矩也未必就全都是坏事。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坟帽上的彩纸已经因为落色而变得陈旧了,但那四棱台状的泥块因为有草根倒依然如故,并没有出现太大的变化。只不过,现在,似乎并不是修葺坟头的时候,因此,对于坟头的裂纹和彩纸的褪色,我们皆选择置之不理。
我们将带过来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