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几具倒在地上的尸体,尽管满脸血污,可孙四贵却认出是凶恶的建虏,连名字都记得。平常没少苛待凌虐他们这些汉人,也就是包衣奴才。
惊恐害怕的同时,看着凶恶的家伙们象死狗般躺在地上,孙四贵心中又生出几分大仇得报的快感。
和妻子加快脚步,继续奔向远方的山林,孙四贵稍微松了口气,说道:「在山上捱几天,等建虏全部退出去,咱们就能过好日子了。」
妻子还处于被惊吓的状态,瘦削的脸上没有什么反应,只顾着快步奔逃。
他们不是唯一的幸存者,一些包衣奴才或是农奴也和他们是同样的逃跑方向。
「四贵。」一个老头儿转头看到孙氏夫妇,不由得和孙子放慢脚步,招呼道:「你们也没事儿啊!」
孙四贵勉强笑了笑,妻子似乎也略微松了口气,还开口打着招呼:「赵大爷,小栓。」
老赵头儿捶了捶腰,说道:「没想到东江军就么快就杀过来了,才想着还得有五六年呢!」
孙四贵说道:「这还没打完仗呢,东江军杀过来,又走掉了。建虏说不定还要打过,咱们怎么都是遭罪。」
「遭罪也有个头儿啊!」老赵头儿在孙子的搀扶下,继续迈步走路,说道:「最难的时候算是熬过去了,建虏就算再过来,也呆不长远。咱们藏得好好的,躲过去就好了。」
建虏的北迁已经开始,虽然没有大规模地进行,但沿途的村镇都受到了影响,老百姓也能看出大概。
这些剃头辽人的消息都很闭塞,只是偶尔能听到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但建虏日薄西山的状况,他们却是有着切身的感受。
何况,自皇太极绕道入关被击杀,前后两年的大饥荒,使得后金统治区的情况是越来越恶劣。
这些能够活下来的剃头辽人,都是受尽苦难的。至于能不能活到战后,他们既有希望,又忐忑不安。
甚至于,他们能在飞骑的杀戮下能生存,也是幸运的。这是在村镇人少的情况下,时间也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