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2 / 2)

曙光,即使是在陌生的城市,温暖的享受同样不属于我。天空开始飘着小雨。夜晚清晰的远方到了白天反而是一片模糊的轮廓。诺的样子也越来越模糊,淡成了一道影子,最后,在没有光芒照耀的地方连影子也离我而去了。

来到陌生城市的第二天。我没有去报到。白天,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游荡,做个不知疲倦的灵魂。在城市最繁华的地方,我停了下来。我站在十字路口的中间,下一步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去。我知道走哪个方向依然都可以回到起点,但是那漫长的追逐过后,自己已经不再是自己原来的样子。我终于决定向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走去,人影的交错,忘了伤。

路边,有家正在装修的小店铺,叫桃之夭。喧散的粉红色让我想到了家乡的春天,桃花盛开。然后花朵凋零,跨越若无的边界,转眼就是另一个季节。我是夭,我是桃花绽放的光华,我也是桃树滴血的眼泪。时光让眼泪凝固,带我到陌生的城市等待黎明的太阳将我蒸发。

又一天夜晚,我迷路了。对着过往的路人,我想问路,但是欲言又止。他们的表情让我害怕,不敢靠近,那是不愿意被打扰的表情,把所有的感情排斥在外。自己沉溺在城市的灯红酒绿中。繁华落尽后,只有一个人的城市,而我在这个城市里是清醒的,不曾睡去。

黎明到来,光影交错,不变的诺言分解成彩虹七色,离我而去,涣散在周围的空气里,无影无踪。

我无家可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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