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撤了下来,让红血渗个痛快。就在触地前的一瞬间,凌念齐翻动右掌,在地上轻轻一托,卸去了大半的力道,而这一切在外人看来,不过是摔倒时不顾后果的本能反应,腕子怕是要折了。
月儿哼了一声,摇了摇头,对烟囱说:“你自己去吧!”秀足一扭,朝花园去了。烟囱愣了愣,愤然离去,剩下凌念齐淌着鼻血对上围观人群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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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中没有灯光,本是姿态各异的树木黑漆漆搅作一团,连轮廓都是印象派的描述。凌念齐坐在圆形水池的延台上,独自品味黑夜的冰冷,他知道月儿的用心,无非是想看看他的功底,他又一次瞒住了,瞒住了在场所有的人,可也要除去月儿先。三年来,他不知伪装了多少次,这面子究竟还能撑多久。
凌念齐抬头看了看天空,底盘上的星并不多,一点两点的,唯有那一层浮云还有些瞧头,像一张画像——奶奶的脸。凌念齐心里闷得慌,想起卧病在床的奶奶,他总有些愧疚;如果不是自己卖弄武功,如果不是替那对哥哥姐姐打抱不平,或许他们就不会一死一失,而奶奶也不致忧心成疾、突发顽症。但是,一个不知所出的头衔“道原”让他迷失了方向。
“嗖”的一声,黑暗中一粒闪光划出。凌念齐心神一紧:“暗器!”听声辨位,上体扭动,手掌紧处,已将飞来之物牢牢捏住,是个玻璃瓶子。月儿银铃样的笑声咯咯响起:“还不赖!不过,作假的功夫更好!”
月儿的娇躯在背景的衬托下魅力尽显,有如一袭黑布上使白漆刷过的一道曲线,当突则突,当隐则隐,一分一毫都是极为入眼的。凌念齐头一次不那么想要回避她,只硬声道:“没让你称心如意,对不起了!”月儿唏了一声:“真不知道你是道歉呢,还是挖苦人呢?”凌念齐眉头一挑:“干嘛不二者兼有呢?”
“呸!”月儿将头一扬:“敬酒不吃吃罚酒,把药拿来!”
“药?”凌念齐这才看到那瓶子上的标签:“红花油!”不禁笑道:“你比她多……”话说了一半,却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