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问道:“姨娘,大少夫人教训二少爷而已,你烦恼甚么?”
孟月听得这一声姨娘,更为气恼,伸手又掐了她一下,骂道:“愚蠢至极!二少爷让那乡下妮子收礼呢,你没听到?往常各人送来的礼,可都是我收着的。”
见客的权力被收了,往后连礼也不得接。日子想必会艰难许多,难怪她这般烦恼,要拿自己当出气筒,侍琴看了看孟月的肚子,却又燃起了希望,兴高采烈道:“幸亏姨……二少夫人早有谋算,妆了个……”
孟月一眼横过去,厉声道:“闭嘴!”
侍琴唬了一跳,忙紧紧闭上了嘴巴。孟月不再理她,又将耳朵贴上了房门。
门外厅内,孟瑶轻轻吹着茶盏里的茶叶。状似漫不经心地问贺济义道:“二弟,你来扬州时,我怕你在异地无人服侍,特意派了个丫头跟着来,不知她现在何处?”
贺济义问道:“大嫂说的是知茵那丫头?”
孟瑶笑道:“可不就是知茵,归田居的一等大丫头。”
贺济义张口便答,但刚讲了个“知茵那丫头,其实是好的”,却又卡住了,吞吞吐吐一时,扭头朝左边卧房喊道:“孟月,你来讲。”
孟瑶听见这称呼,皱眉道:“女人家的闺名,房无人时唤唤也就罢了,别拿出来叫喊,让人说我们贺家没得规矩。”
贺济义进门时还说二妮上不得台面,转眼却因为“规矩”被孟瑶训斥,不免羞愧难当,红着脸应了一声。
孟月就贴在房门上呢,听得贺济义一声大喊,吓了一跳,捏着帕子捂着胸口站了好一时,才问侍琴:“方才是二少爷在叫我?”
侍琴答道:“可不就是二少爷在叫二少夫人,准是好事,二少夫人快去罢。”
这两声“二少夫人”叫的孟月心内舒坦,笑道:“待会儿出了房门,可别这般称呼,没得又让我惹来一声骂。”
侍琴忙道:“婢子晓得。”
孟月整了整衣衫,照例抓着衣衫下摆,紧兜着大肚子,走出房门来。她到贺济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