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都是借的,如今亲也成了,衣裳自然就还回去了,哪里还有新衣裳穿。我现穿的这几身,都是娘翻出来把给我的。”
还有成亲时借新衣裳来充嫁妆的,真是前所未闻,孟瑶大为惊讶,道:“你成亲时的聘礼,都是我一手打点的,虽然不算丰厚,却也不太薄,怎地会连新衣裳也做不起?”
二妮见她起了疑心,忙道:“大嫂送去的聘礼,丰厚得很,十里八乡都比不上呢,是我家里还有个兄弟要说媳妇,爹娘就把那聘礼留了个囫囵……”她说着说着,忍不住潸然泪下,拿帕子拭起眼睛。
“竟还有这般小气的父母……”孟瑶忍不住惊讶出声。她还有后半截没敢说出来——舅舅果真同贺老太太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这小气劲儿如出一辙。
二妮心里想必是十分委屈的,嘴上却道:“也怪不得我爹娘,谁叫家里穷哩,若不给兄弟备上份像样的聘礼,他连媳妇都讨不到。”
“你真是个有孝心的。”孟瑶感叹着,取过几上搁的小匣儿,递与二妮,道,“这是你当初给的伙食银子,我本就不想收。如今还是还给你,快拿着罢。”
二妮不接,道:“我在大嫂这里住着,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哪有还把银子往回拿的道理?再说我现在每日纺纱织布,也能赚几个零花,手里并不缺钱使用。”
孟瑶见她推辞,想想她的为人和个性,怕强塞反而恼了她,只得将匣儿收起,道:“弟妹,我正要同你说这事儿呢。”
二妮以为是贺家有规矩,忙问道:“我晓得贺家媳妇不许出门抛头露面,怎么,连在家做活儿也不成?”
孟瑶笑着摇头,道:“你凭一双手吃饭,谁人能说甚么?只是你归田居的几个丫头,对此颇有怨言,你可知晓?”
二妮看了看她,搓着手没有作声。
孟瑶接续道:“咱们虽说是主子,但也须得下人们帮衬,不然她们生起怨来,有你受的。”
二妮道:“大嫂,我晓得这道理,但她们领了月钱,就该干活儿。”她想了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