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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瑶坐在窗前,对着院中一株花开红火的安石榴,生闷气。WENXUEMI.CoM知梅不厌其烦地从旁劝解,替贺济礼讲好话。孟瑶见她和稀泥,更为气恼,听得厌了,竟起身命丫头婆子们收拾细软,大声道:“连盒胭脂也不让买,特特送他新衣,还反被责骂,这种日子,有甚么过头,且回娘家去,向娘亲讲,我要和离。”
和离可不是闹着顽的,知梅心下发急,正要劝她,忽闻门外陌生男子的咳嗽声,登时吓了一跳。
深宅内院,怎有陌生男子出没,孟瑶也怔住了。
湘妃竹帘晃动,进来的却是贺济礼,他神情复杂地朝孟瑶望去一眼,吩咐知梅道:“我请了东街贾神医来与少夫人瞧病,你们赶紧拾掇拾掇。”
贺济礼主动去请郎中,此乃示好,是夫妻二人和好的兆头。知梅大喜,忙忙地带领小丫头们搬椅子,设帘子。
孟瑶大惊失色,瞧病,瞧甚么病,难道要瞧她脖子上的草莓印?想到郎中就在门外侯着,她恨不得就地打一个洞,钻进去避羞。
眼看着帘子设好,郎中就要进来,孟瑶不好当着下人们的面将事情真相告诉贺济礼,只得匆匆躲进里间,顺路狠狠踩了贺济礼一脚,疼得他倒抽一口气。
孟瑶将门反锁,拍拍胸口,到榻前坐定,准备来个抵死不开门。门外的贺济礼与知梅等人,轮番上阵,拍门的拍门,叫喊的叫喊,扰得孟瑶心神不定。她在屋内焦躁地来回踱了几圈,瞧见大开的窗户,恨不得搭个凳子爬出去躲起来,但到底顾及身份,只是想想罢了。
贺济义在房内吃过晚饭,上哥嫂处溜达,不料遇见这情景,立时兴奋起来。他是个唯恐天下不乱,只怕没热闹的家伙,先在门口扯了扯贾神医的胡子,再蹿到贺济礼面前,向屋内的孟瑶深表同情:“原来嫂子同我一样,怕看病,怕吃药,哥,你就放过她罢。”
贺济礼将他臭骂一顿,轰了出去,又转身向折损了两根胡子的贾神医连连道歉。
贾神医捂着疼痛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