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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本就是买来的,当场交与人牙子领走;而李姨娘有娘家,就照着当朝的规矩,请了当初的媒人来,将人送还,取回部分彩礼。此事由贺老太太监督,孟瑶操办,忙碌了半日,收回两名姨娘的的身价银子,交与贺济礼入账。
贺老太太累着了,让人扶到另一进院子歇息,孟瑶欲跟过去侍候,却被端着钱匣子的贺济礼拦住了去路。
贺济礼盯着孟瑶看了半晌,冷笑道:“好计策,才过了一个晚上,主意就变成我出的了。”
孟瑶垂眼不看他,道:“大少爷讲甚么,妾身听不懂。”
贺济礼见她装傻,恨到牙根痒,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道:“卖了也好,反正你没能耐管,以其后宅鸡飞狗跳,不如没妾,图个安静。”
孟瑶见他贬低自己,不但没反驳,反而笑道:“大少爷说对了,妾身的确没能耐管理妾室,而且这份能耐,这辈子也不会有了。”
贺济礼本是想打击她,却没得逞,气得掉头就走,还丢下一句话:“既然少了两个人,后宅的用度,也要减掉。”
孟瑶一直埋怨贺济礼小气,但今日这话听在耳里,只让她觉得是落败者的无奈之语,令她得意微笑起来。
贺济礼抱着钱匣子,还没到帐房,就被贺老太太叫了过去。贺老太太歪在竹榻上,叫个小丫头拿一把绽了线的扇子扇着风,教训贺济礼道:“我们贺家,世代勤俭,不可一有了钱,就大手大脚,须得牢记祖宗教导。”
贺济礼点头称是。
贺老太太生气道:“你就晓得跟我打马虎眼,你媳妇房里那许多奢华陈设,为何不卖了去?我看柳木打的家什就很好,与她换了罢。”
贺济礼忙道:“那是她的陪嫁,是她的脸面,怎好卖掉?”
贺老太太拍着榻沿子,恨铁不成钢:“我就是怕你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才想着送妾与你,你怎么却还顾着她的脸面?依我看,那屋子里的东西,都该卖掉,正好借此立一立你夫君的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