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人?”郭翼之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折腾得脱了形的男人,一身粗布衣服,身上也晒得黝黑,但手上却没有本地农民常见的老茧,茧子都结在了虎口处,看来是个摸过刀的。
“这人就是胡兰岩的手下,胡兰岩此人,本地又称胡烂眼,小时患天花瞎了一只眼,得了这个诨名。他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清楚了,从天启年间就是此地的一伙悍匪,是临高最大的一股,和地方上牵连夜很深,听说和那苟家庄的还沾亲。”赵行德一板一眼的说着他手上掌握的情报。
“这就对上号了,和苟家有牵连的,动机也就有了。”
“和苟家有牵连倒不是什么动机,主要还是我们要剿匪了,这算是某种程度的试探吧。”赵行德继续自己的分析。
关于文澜河西岸定居点在白天被袭击一事,通过各种渠道在临高的各个势力中迅速的传开了。周围先前串联的大户们现在开始不安起来,这次听说土匪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而且白白死了几十个人,土匪们的脑袋已经在县衙门口挂起来号令了。现在大户们对苟家的事都尽量回避,生怕髡贼报复起来先拿自己开刀。
县里倒是松了口气,前天北纬他们的车队从县城横穿而过,着实把吴老爷吓得不轻,刚下令关上城门,西面就看到冒起了滚滚浓烟,半个时辰后又有一队髡贼手下的团练从城外朝西边过去。第二天派人前去打听,才知道是有土匪偷袭了澳洲人的庄子,虽然澳洲人没让土匪占便宜,但听说自己也死伤了些人,以澳洲人的性格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好在这次惹事的是土匪,不是哪个大户,澳洲人要去找土匪的不痛快对县里来说怎么都不是坏事。不管这股土匪是哪来的,至少以后几个月,县城这里又有太平日子了,吴老爷甚至在想,要是土匪在顽强点,兴许撑到秋收后,那样就最好不过了。
骆效良倒是不这么看,他算是半个本地土著,又只是个训导,这辈子也不打算到其他地方去当官了。作为自己的家乡,现在来了澳洲人这么一股势力,让他颇为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