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税收,都没有他楚卢伟府上的银子多!”
楚太后瞳孔震颤,如碎裂一般,露出了一丝从未展露出的惊恐。
党同伐异。
这四个字,放在当年扶持他登基时,叫殚精竭力,换到如今,却成了杀头的罪状。
楚太后换了语气,声调由低到高:“楚家辅佐陛下多年,陛下就全然不顾情分,非要用这十年前的旧案,把刀架在楚家脖子上?”
“十几年的旧案……”萧聿回身把账册放到楚太后面前,一字一句道:“这是私运贸易的账册,何年何月何日,每一笔,都写的清晰详尽,母后要朕顾念情分,那谁来顾朝廷的法纪?”
楚太后身子一晃,似站不住了一般。
先帝忌惮楚家,便让她一生有宠无子,她千方百计让萧聿在她膝下长大,又不易余地将他推到那个位置上,不就是为了日后能让楚家多分依靠?
这算什么?
“那是哀家的亲弟弟,曾经也没少为你出力,你当真那么狠心,非得要了他的命?”
萧聿看着太后道:“朕待楚家已是万分宽宏!若是真狠心查起来,楚家何止四条罪状!这账册往轻了说是私运,往重了说便是通敌,不然这样,此事朕交由太后定夺,太后是要朕摘了楚卢伟的脑袋,还是要朕卸了楚家的匾额!”
皇帝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不停往楚太后心口插。
当真是一点母子情分都不讲了。
楚太后捂着胸口,呼吸隐隐发颤:“哀家与你母子一场,就算没有生恩,也有养恩,你怎能……你怎能……如此没有良心……”
萧聿闭了闭眼,才道:“母后好歹养了朕一场,朕自当会奉养您百年,但也就是如此了。”
说罢,他转身离去。